2013年12月25日 星期三

【小說】融雪的陽光

   【猋歡現代/聖誕突發極短篇】

  寫這篇的起因是因為在噗浪上看到友人轉貼的圖,很快地就自己腦補了「清晨時分一起賴床」及「棉被裡互相搓熱手腳」的閃光畫面>/////<! 

  Frohe Weihnachten,內文下收。




  嘯日猋側坐於床畔,將只餘一半水量的水杯擱上床邊的矮櫃,任由杯中的殘餘的幾分熱氣兀自在清晨的寒冷裡緩緩消散。溫暖的手掌探向因病臥榻了整晚的那人溫度已略有下降的前額,他心疼地看著高燒了一整晚的情人,為她拉整好淺紫色的珊瑚絨被,壓低的聲調抑不住擔憂:「歡歡,妳覺得好些了嗎?」

  虛弱地點點頭,她看著身旁那人為自己忙碌了整晚未曾休息而滿佈血絲的雙眼感到十分內疚,稍嫌冰冷的指尖自厚重的被褥裡探出,輕輕按上嘯日猋相對溫暖許多的手背,夾雜著沙啞不適的氣音間間斷斷地示意著:「嘯、嘯日猋…你…也…休息。」

  未有舒緩的眉宇在指尖輕觸的剎那更加糾結,而嘯日猋眼底的憂慮亦被渲染地更加深廣。

  「怎麼這麼冰?」未起功效的熱開水讓嘯日猋不由得有些氣惱,反握住冷涼的素手來回搓揉了一會兒,待掌心裡傳來些許暖意後才急急忙忙將之牢牢地掖進絨被裡保暖。

  「我再去拿件被子來。」不忍伊人再受風寒之苦,嘯日猋神色凝重地正要站起身,卻見玉傾歡柔弱無力的纖手復從被窩裡探出,輕輕地扯住了深藍色的絨布衣角,即使連說話都覺得十分費力,但幾欲讓人聽不清的語句卻意外地彰顯著不容質疑的堅持:「…你…休…息。」

  「歡歡…」面對她的執拗,嘯日猋有些莫可奈何地低喊著對方的名字,即使重病在身亦無稍減半分的體貼著實讓他更心疼得緊,是以彼此僵持對視的氛圍僅僅維持了數秒,嘯日猋隨即對映入眼簾的那副憔悴模樣投降妥協,脫去了黑白條紋相間的絨毛拖鞋後便小心翼翼地掀開床被一角迅速躺上了床,深怕絨被裡好不容易積攢的熱度在寒冬的清晨裡散失無蹤。

  與情人相對而臥,嘯日猋未得閒的雙手復重新拉整好珊瑚絨被,將兩人蓋得極為密實,不讓半點寒意再有侵擾的可乘之機。

  「那我們再多睡一會兒,好嗎?」握住微涼的柔荑,嘯日猋看著她淺淺的笑意在略顯蒼白消瘦的頰上輕綻,像是被薄雪掩去艷色的山茶般脆弱而惹人憐愛,令人想將之捧於手心好生呵護。

  「好。」她點點頭允諾,由著那滿是暖意的寬厚掌心包覆住蔥白的指尖反覆徐緩搓揉著,而後彼此互相抵著對方的額角相視微笑。在睡意漸漸襲向兩人前,她微微瞇起眼,認真地感受著彼此間因肌膚相親所傳遞而來的、嘯日猋掌心的溫度,如此真切而溫暖。

  宛若初春融雪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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