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13日 星期日

【小說】許諾

【猋歡/短篇/嚴重腦補/情人節閃光賀文】


  皎潔的月色透過半掩的窗口灑進屋裡,一襲粉色衣裙的人兒呆坐著,左手托著腮側,怔愣的目光沉默而無語地緊瞅著右掌心裡緊握著的鮮花,早些時分那人調笑的話語倏然在耳畔響起:「愛,正是生生不息。」

  思及對方將花遞給自己時那看似玩笑實則認真的神情,她忽感雙頰一熱,姣好的容顏上隱約泛著瑰麗的緋色,羞怯的唇角仍忍不住上揚,徐緩湊近嬌艷的花朵,輕嗅著空氣裡若有似無的芳香,溫柔含笑的眉眼已不復見最初的嗔怒,微啟唇低喃著自問道:「生生不息的…愛?」

  「還喜歡我變的魔術嗎?」少頃,熟悉的聲嗓帶著明顯的笑意落在她發紅發燙的耳畔,在她還兀自低頭沉思的當下,男人便已經了屋裡,順手將腰側的吠日刀擱上桌,微彎下身在情人身畔低語,溫潤的黑眸裡滿溢著促狹的笑意。

  「你、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甜美的嗓音裡揉合著幾分慌亂,她有些匆促地藏起花,又羞又驚地迅速別過臉,試圖掩飾粉頰上潮紅的尷尬。

  反觀對方倒是極為大方地在她身側落座,俊朗的臉上因為玉傾歡的這番舉動而加深了笑意,大手搭上了伊人略顯瘦弱的肩側,勾起了唇角不懷好意地在她耳邊輕吹了一口氣後反問道:「妳說呢?」

  「嘯日猋,你!」出口的嬌斥才念了幾個字後她便開始感到詞窮,蘊著羞怒的美眸對著嘯日猋那看似故意尋自己開心的笑容瞪了一眼,驟然被拉近的距離讓她感到極為不自在,一手緊緊握著藏在身後的鮮花,玉傾歡略為抬起另一手將緊緊黏在身畔的人給用力推開,索性站起身在房裡的床畔另尋座位坐下。

  見玉傾歡貌似真的氣惱了,嘯日猋有些懊惱地搔搔頭,旋即擺出一副陪笑的模樣,也同樣毫不氣餒跟著她的移動而站起身,復大搖大擺地在她身側落座,緊挨著她,雙手緊攬著情人纖細的藕臂,活像隻落難小狗般低聲撒嬌道:「歡歡,別這樣嘛…」

  「我、我才懶得理你!」本想甩開緊纏著手臂的那雙大手,孰料無論自己再如何使力,竟也無法動之分毫,玉傾歡索性撇過頭悶哼了一聲後,復拋出了與稍早時如出一轍的話語,但頰上逐漸加深的可疑紅暈卻在在質疑著這句話的真實性。

  再次站起身想拉開兩人之間過度接近的距離,卻未料那人拉著自己的手竟藉機把人給了拉回來,讓她順勢跌入嘯日猋懷裡,待玉傾歡回過神想掙扎離開時,一雙強健的雙手已牢牢環上了玲瓏有緻的腰側;還未等她開口抗議,嘯日猋便已搶先一步地抽走了她握在手心裡的花朵,帶著玩味的目光在嬌豔的花朵上逗留了一會兒後,復回頭注視著她幾欲紅透了的臉蛋並故作疑惑地問道:「咦?這不是我先前送妳的花嗎?」

  「還、還給我!」擰緊了秀麗的眉峰,受了箝制而不得不側坐在嘯日猋腿上的女人立時羞怒交加地出了聲,一雙杏眼大大地睜圓了,急切地伸出手企圖奪回對方手裡的花,那副嬌俏可人的神情活像個二八年華的青春少女,看得嘯日猋一愣一愣地微張開嘴,原本握在手裡藉之調戲伊人的籌碼也在他呆愣的這段空檔裡被奪回。

  總算成功搶回花朵,玉傾歡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回望向嘯日猋甫脫離癡傻而逐漸顯露懷疑之色的表情後,她又忍不住垂下頭,羞赧著臉補上幾句純屬違心之論的解釋:「這、這才不是你送的,是、是我另外摘的。」

  只是她這副嘟起唇氣呼呼地出言反駁的可愛模樣,讓嘯日猋心裡驟升一股想捉弄對方的念頭,微揚的唇角猶帶著幾許邪佞,倏然移動的身形順勢翻過身將還未及反應的情人給牢牢壓在身下,而玉傾歡頭上的髮飾也因之而鬆落,如瀑的長髮披垂散落著。

  修長的下身極不規矩地壓上玉傾歡莫敢擅動的身子,嘯日猋微微側著上身,有力的手肘抵著柔軟的床面,支起一張帶著邪氣的俊逸笑臉,粗礪的指腹在泛紅發燙的粉頰上流連娑摩;而玉傾歡則是因為他的這番挑動而萬分緊張地繃緊了小臉,彆扭地別過頭,有些抗拒地避開對方閃著狡黠光芒的雙眼,但這番羞澀可人的反應卻意外地讓他勾起滿意的笑,似曾相似的對白在此刻竟意外地藏著一絲魅惑:「歡歡,當妳說出違心之論的時候,臉紅的模樣特別可愛呢。」

  微微皺起眉,她下意識地咬緊了下唇,企圖忽略那沉厚而誘人的嗓音所引起的悸動,心裡已決定了要轉移話題。徐緩閉起眼,思忖了半晌之後她才又睜開雙眼直視著眼前的男人,略為擔心地開口問道:「之後與軍督的戰役,你、你…」

  未動分毫的身軀依舊緊緊貼合著彼此,但玉傾歡始終未竟的問句卻讓他不禁挑起眉,幽深的黑眸裡映著她因憂愁而鬱結的眉眼。而後,始終在她心裡懸著的問句終是惴惴不安地出了口:「你…會回來嗎?」

  鬆開了緊握在手裡嬌弱的花朵,她徐緩抬眼望著嘯日猋,白皙的纖手掬起他鬢邊垂落的雪色髮絲,腦海裡卻突然浮現曾渾身浴血重傷瀕死的他,像是從過往的記憶裡吹出的一陣寒風,讓玉傾歡忍不住瑟縮起身子。

  看出了她眼裡的動搖,嘯日猋復翻過身與她一同並躺著,側過頭回望著那低掩著水霧的羽睫,深邃的眸底蘊著堅定不移的信念。而後,厚實的大掌將躺在自己身側的情人給拉近了自己,憐愛地來回輕撫著她柔軟的髮絲,出口的許諾帶著些許的寵溺:「笨歡歡,我答應妳,一定會回來。」

  「但是…妳也得答應我一件事。」語末的但書讓懷裡的人兒不禁疑惑地仰起小臉張望著,然而,嘯日猋眼底那轉瞬即逝的算計卻讓玉傾歡頓感大事不妙,略為不安地蹙起眉,這時候才想起要掙扎反抗恐怕已來不及,誤上賊船的下場她很快便會明白…

  邪氣的笑容裡藏著幾絲挑逗誘惑,不安份的指尖輕劃過柔嫩的唇瓣,漸次被那人剝下的衣衫落於床畔,急於索求的舌尖在白皙的肌膚上一一點燃慾念的紅豔,就連她正要開口抗議的話語也讓情人給截了去,只餘一句力不從心的輕聲嚶嚀:「唔…」

  不留空隙的軀體緊緊貼合著彼此,不斷升上的高熱漸趨模糊了意識,蔥白的藕臂緊攬著他不時滲著熱汗的頸項,微微垂下的螓首終是有些虛軟無力地倚著男人的肩側,她只隱約聽見他溫柔卻帶著幾分霸道的嗓音落在耳畔低訴著:「下次我回來的時候,可不許再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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