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12日 星期一

【小說】魔誕(三)

【異度魔界惡搞歡樂向/嚴重OOC請慎入/短篇】

  痛楚過後,只見螣邪郎迅速收回踏出的右足,定睛一看,腳底竟插著無數的銀針!

  一見這閃爍著懾人光芒銀針,螣邪郎馬上機警的查看四周動靜,一對尖耳更小心翼翼的豎直了起來。

  「到底是誰?竟敢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阻本大爺的去路!給我滾出來!」

  一陣暴喝之後,只聞一句幽微的聲響自下方傳來。

  「螣邪郎…我在這裡…」

  螣邪郎的視線循著足下聲源望去,竟又見到一幅駭人的景象!

  「哇啊!有鬼啊!」

  顧不得腳上尚未除去的銀針,二次受驚的螣邪郎提腳,瘋狂踹起躺在地上的「鬼」,希望能將這可怕的鬼怪踹飛。

  「快…住手,螣邪郎你看清楚,是我…魔刺兒…」

  幾乎被踹成顏面傷殘的魔刺兒,在勉強吐出幾句話後,終於讓呈現暴走狀態的螣邪郎冷靜下來。

  「你是魔刺兒?!」

  聞言,螣邪郎看看腳上的針,再看看腳下早已被踹得面目全非的魔刺兒,螣邪郎突然了解到,原來腳上的針與痛楚其來有自…

  原來他剛才踹的是魔界中素有「鋼針奇異果」之名的魔刺蝟…不對,是魔刺兒!

  「大白天的,你躺在這裡作白日夢幹嘛?!」

  邪薙斜指著已分不清楚臉上鼻眼的魔刺兒,螣邪郎一臉的不以為然,完全忘了自己才是使魔刺兒重傷倒地的真正兇手!

  「我…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

  彷彿歌仔戲女旦一般,魔刺兒顫抖的手,對著疼邪郎擺出已被踹的變了形的蓮花指。

  「啥?!」

  魔刺兒突來的這句帶著些許哭腔的話,再配合上他一臉「榴槤(?)帶淚」的怨婦神色,讓螣邪郎心裡猛地一驚,複雜的腦袋迅速分析著魔刺兒方才那娘兒們似的動作。

  「這麼娘的動作…難不成他被踹昏頭了?」

  在螣邪郎思考的同時,魔刺兒靠著雙手支撐的力量勉力坐起。

  「拿去!好好補好你的衣服吧!」

  魔刺兒自腰間取出一包銀針遞與螣邪郎。而螣邪郎這才想起,前些日子魔刺兒見他的衣裳破了幾個洞,便嚷著下次要帶針來替他補衣。

  「魔刺兒,你…」

  螣邪郎因感動而一時語塞,但思及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禁愧怍的低下頭來,想著如何回報這份同袍情誼。

  想著想著,螣邪郎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意在彌補的他,亦自袖間取出小藥瓶贈與魔刺兒作為回報。

  「這是養顏的蘆薈水,我就把它留給你吧。但我還有要事,先走一步,你保重!」

  語畢,螣邪郎隨即化光追尋小弟蹤跡而去,留下被這袍澤之情感動的痛哭流涕的魔刺兒。

  但是,眼尖的魔刺兒一眼就瞄到了瓶底下貼著的-畫有鬼知「地中海」圖案的姓名貼。

  「嗯?鬼知專用?難道鬼知也用這來美白煥膚嗎?」

  「罷了,既是螣邪郎的一番心意,我自當收下才是。」

  魔刺兒思及此,雖心有疑慮,但感於兩人深厚的袍澤之情,仍是歡天喜地的將藥瓶收下了。

  就在魔刺兒撐起重傷的身軀,一步步踉蹌的走回自己的居所之後,據說當天晚上,異度魔界出現了一種前所未見的生物…

  「這這…這是哪來的怪物啊?!」

  根據當夜守班的魔兵描述,他在夜裡見到一個穿著衣服的紅毛丹怪物,手上拿著針線、衣物,嘴裡不停喃喃唱著「針線情」…

  「你是針…我是線…針線永遠黏相偎……」

*****
  
  另一方面,早已將兄長遠遠甩在身後的赦生,此時已悠閒的牽著狼獸,信步踱回寢殿。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赦生並未如往日一般,乘坐於狼獸背上,相反的,這次狼獸背上所負之物,竟是一只碩大無比的木桶!

  「死小鬼!給我站住!」

  冷不防的,赦生背後傳來螣邪郎高分貝的呼喊,原本扯著狼獸身上韁繩的手,頓時僵硬了起來。

  「糟了,我們快逃。」

  察覺螣邪郎的聲音正逐漸接近,赦生抄起狼煙戟,迅速在眼前劃開空間,帶著狼獸匆忙遁入黑洞而去。

  「還跑?我看你能夠逃到哪去?!」

  隨後而來,撲了個空的螣邪郎握緊手上邪薙,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再次化光追去。

  兩人這麼一跑一追,直至寢殿外,期間已過了數炷香的光景。

  「小鬼!看你回來我不扒了你和那隻狼獸的皮才怪!」

  即使攔截失敗,螣邪郎的毒舌依舊在嘴裡翻攪,對逐漸消失的黑洞大聲嗆著最後的恐嚇。

  須臾,敏銳的尖耳忽聞寢殿內傳來的金石撞擊聲,基於機警與好奇,螣邪郎循聲不動聲色的潛入。

  隨著聲音的逐漸增大,螣邪郎一步步走進殿中的膳房。

  「匡噹!」

  甫踏進膳房之內,螣邪郎只聽得耳邊一聲響,房內的鍋碗瓢盆這會兒全滾到他的腳邊。

  「元禍,你沒事跑來我家廚房作啥?還把這裡弄得一團亂!」

  「…」

  面對螣邪郎的質問,元禍毫無回應,只專心著手邊的工作,淋漓滴落的汗珠,在在顯示著他的專注。

  「喂,難不成你是來這裡應徵女傭的嗎?盡在這裡搞些女人家的事!我可先聲明,這兒可不需要這麼一個虎背熊腰的女僕!」

  螣邪郎一番的連珠砲發,仍無法引起元禍的注意,徒惹來他的一陣白眼。

  「走開,別來煩我。」

  故意忽視元禍揮手趕人的動作,螣邪郎湊近一瞧,視線先是落在了元禍擱置在旁的天荒刀,再來便是他手上拿著的怪異機械。

  「這是什麼東西?好生古怪!」

  「哈!這你就不懂了吧?」

  看螣邪郎一臉疑惑的樣子,更添元禍得意之色。

  「這叫做『抽油煙機』,這可是『櫻花牌』的喔!」

  未待螣邪郎進一步發問,元禍又立即接了話。

  「什麼梅花牌、櫻花牌?!我還神主牌呢!你說!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哼哼…你等著看吧!看看它的奇特功能!」

  語畢,元禍按下已安裝好的裝置鈕,被喻之鬼物的抽油煙機,竟開始轉起了風扇!連帶著,身處油煙機下方的元禍與螣邪郎兩人,其髮絲也跟著逐漸上旋的風力旋上,在風力的作用下慢慢的糾結、纏綿…

  「真是神奇!這到底是什麼?!」

  抽油煙機下,螣邪郎看著這風吹髮舞的景象,不自覺瞪大了眼。

  「這是我託佛劍到未來世界替我買的東西,他那個叫什麼時光之門還是任意門的東西,還真好用!」

  元禍邊說邊閉著眼,享受著風吹的快感。

  「可是,你把這東西裝在這裡幹啥?」

  再次提問,這東西是很神奇沒錯,但是元禍何以心血來潮?

  「這個問題你就留著去問赦生吧!若不是他,我還真忘了這個重大的日子。」

  「赦生?跟那個死小鬼有關?!是不是你把他藏到哪去了?!快說!」

  一聽到「赦生」二字,螣邪郎又想起今天為追他所受的一堆鳥氣,便發狂似的怒揪起元禍的衣領嚷嚷著。

  「喂!別衝動啊!快放手!」

  被這意外之舉給嚇著了的元禍,一時慌亂的欲扯開螣邪郎緊巴在他衣領上的手。

  然而,隔著呼嘯的風聲,螣邪郎並未清楚的聽到元禍說了些什麼,只把他的舉動視為承認罪行。

  「好小子!你們倆到底鬼鬼祟祟的圖謀什麼?!」

  憤而連同元禍的衣領將他拉近,這回元禍可仔細聽清了螣邪郎的怒罵,卻不曉得他怒從何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元禍雙手揮舞著,意在拉開兩人的距離,未料螣邪郎竟硬拽著他,就是不肯鬆手!

  「還想狡辯!說!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耳邊風聲未減,見辯解無用,元禍在擋下螣邪郎的拳頭後,索性也掄拳攻去。

  立時,兩人纏鬥的難捨難分。

  忽爾,風聲乍停,顯然是有人按下了開關鈕。

  混戰中的兩人登時停了動作。

  「你們兩個沒事跑到廚房來打架幹嘛?」

  兩人同時抬眼望去,出聲的,乃是異度魔界第一女將-別見狂華。

  「狂、狂華!」

  元禍一見心上人,便結巴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心裡直叫不好,竟讓她看到了自己這麼狼狽的模樣。

  「哼!大爺我連打架都要跟妳報備嗎?妳…」

  語未竟,螣邪郎馬上挨了狂華一拳,力道之猛,連一旁的元禍都暗自激賞。

  「你說呢?」

  狂華狀似悠閒的活動一下指節筋骨,啪啪作響的聲音實讓人不寒而慄。

  「狂華,我…」

  正當元禍想解釋事件始末時,狂華又接話打斷了他。

  「現在先別談這個,我有樣東西要給你們,到大廳來吧。」

  狂華轉頭走出了一片杯盤狼藉的膳房,留下身後依舊互相怪罪對方的兩人。

  「死白熊,把你的頭髮給我移開!」

  「臭猴子,你那別把你那番茄醬似的紅髮倒在我純潔的白髮上!」

  「你那慘澹的白髮才別糾纏上本大爺呢!」

  又是一陣叫囂、推擠,原來是因為方才的抽油煙機運轉而產生的風力,使兩人的頭髮纏在一起,糾成了死結。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同時,一道銳利的劍氣破空而來,瞬時割斷了兩人髮間的聯繫。

  「你們兩個快一點!」

  嬌斥聲落,元禍與螣邪郎看著地上紅白相間的斷髮,終於識相的收起了脾氣,相偕步往寢殿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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