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21日 星期一

【小說】魔誕(二)

【異度魔界惡搞歡樂向/嚴重OOC請慎入/短篇】

  最近的螣邪郎,似是在煩惱著什麼事,總是守在與小弟同住的寢殿裡,負著手來來回回的踱步著,紊亂的腳步,顯示著他的焦躁不安。

  「小鬼!你偷偷摸摸的要去哪?!」

  縱使焦躁,但眼尖的他亦能察覺赦生鬼鬼祟祟的出殿舉動-抱著一大疊的木板。

  「幫、幫狼獸蓋房子。」

  眼罩雖遮去眼中閃爍著的緊張,但赦生略微口吃的言詞,卻仍丟下了惹人疑心的疑竇。

  尤其是面對著老練狡猾的兄長,亦是素以心機聞名的螣邪郎。

  赦生手心裡沁出點點冷汗,捧著木板的雙手微微顫著。

  「我走了。」

  未敢再稍作停留,赦生抱著木板提步就走,只怕再多說一句,自己便洩了底。

  「我看你搞什麼名堂!」

  無何,螣邪郎亦悄悄尾隨而去。

*****

  出了殿,螣邪郎躡手躡腳的跟在赦生身後,無暇欣賞殿外明媚的景色,只是一味的屏氣跟蹤。

  「糟!」

  走在前頭的赦生似是察覺了身後的異狀,心中暗叫不妙,腳步亦逐漸加快。

  「小鬼!我看你跑哪去!」

  發現赦生意在拉開二人的距離,螣邪再顧不得屏息掩飾行蹤,索性放足追了上來。
  
  「螣邪郎!」

  敏銳的尖耳似聞他處傳來一聲叫喚,可螣邪郎卻無暇停步。

  「喂!你沒聽見我叫你嗎?!」

  見螣邪郎絲毫無停步之意,來人亦快步追上,語氣中夾著些許不悅。

  「本大爺沒空!」

  連頭都沒抬,此時螣邪郎只一心專注於小弟行蹤,惹得來人怒眉起。

  「你給我站住!」

  來人索性橫擋其道,阻了螣邪郎去路。

  「砰!」

  收勢不及,螣邪郎一頭撞上攔路者。

  「哇啊!有鬼啊!!!」

  舉目驚見半殘半藍如夜叉之面容,螣邪郎手指面前佇立之人,不由跌坐驚叫。

  「螣邪郎,你的膽是不是退化了?」

  只見那被指為鬼怪的人,肩上扛負一口利器,手扠著腰,出言即是一句嘲諷。

  「死蟠凶!原來是你!作啥擋本大爺去路?!」

  少頃,看清來人,正是蟠凶。

  螣邪郎立起,拍去衣上塵土,怒目而視,語多怨怪。

  「還不是因為這個?喏!拿去。」

  自左袖中取出一瓶藥罐,蟠凶朝螣邪郎一丟。

  「這啥東西?」

  伸手,輕鬆接住了瓶身。握瓶,螣邪眼裡堆滿疑惑。

  「這就是…傳說中的祕藥。」

  蟠凶手指著瓶子,欲言又止,臉上掛著神秘笑容。

  「搞什麼神秘,快說!本大爺可沒耐心陪你耗!」

  晃了晃手上的瓶子,明顯的感覺出裡面的液體,正隨著自己上下搖晃的動作而律動著。

  「噓…別小看這藥瓶,裡面可是有鬼知特製的強效配方!」

  看了看四周,確定四下再無他人後,蟠凶依舊是保持著神祕語調,刻意壓低音量道。

  而蟠凶左手以指抵唇,右手持舉巨刃的奇怪舉動,更不免引人好奇。

  「到底是什麼?不說我就把它給丟了!」

  蟠凶刻意營造的神秘氣氛,惹得螣邪郎一陣不耐煩,藥瓶即將脫手而碎。

  「這…就是傳說中的傳說,祕藥中的祕藥,治病一流、療疾一等,鬼知特製-強力生髮水!」

  連珠砲似的把這一長串的藥名說出,蟠凶卻連氣也不喘一下,眼裡閃著期待,心裡正勾畫著螣邪郎為他感動得痛哭流涕的樣子。

  「靠!我要這作啥?!平白被你佔了時間!」

  大掌無情自蟠凶天靈拍下,螣邪郎亦為被平白浪費掉的時間扼腕。

  「痛…,之前是誰說最近自己狂掉頭髮的?!」

  手撫著痛處,蟠凶忍痛怒斥,一副關心被踐踏在地的樣子。

  「啥?」

  聞言,螣邪郎飛快翻索著記憶,那人…好像正是自己?!

  「哼!你這有戀弟情節的掉髮紅毛怪,就算禿了也不奇怪!」

  蟠凶在撂下狠話後離去,徒留螣邪郎一人立在原地,還在翻閱著那段記憶…

*****

  記憶回到不久前的那天,行事作風一向怪異的螣邪郎,竟戴了頂令人匪夷所思的怪異紅帽。

  沉思中的他,被一陣由外漸入,蘊含怒意的沉重腳步聲,打斷了思緒。

  原來,正是蟠凶怒氣沖沖的拎著赦生進了螣邪郎的寢殿。

  「螣邪郎!看你家小弟做了什麼好事?!」

  蟠凶怒眉起,對照著身旁仍舊一臉無辜樣的赦生,原本就可怕的面容更形猙獰。

  「小鬼,你偷摘了他的養顏蘆薈是不?」

  翻了翻白眼,螣邪郎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全然不理會苦主不平之忿懣,只顧盤問自家小弟。

  「沒有。」

  搖搖頭,赦生否認道。

  「他砍了我栽種了整樹林的檜木!」

  不等螣邪郎再發問,蟠凶率然直言。

  「嗯?」

  不消責備的眼神向赦生投來,此時螣邪郎嚴肅的表情原該是不怒自威的,但赦生如蠅在食,欲吐又恐兄長不快的彆扭表情,卻推翻了前者之「不怒自威」。

  「小鬼,還杵在這幹嘛?!去把那些樹給我種回來!」

  果然是兄長,該有的威嚴一點也不少,但…若是配上那詭異紅帽的話,「不怒自威」怕是要成了「不笑自萎」!

  「是。」

  忍住臉上即將扭曲變形的表情,赦生不敢再多做反駁,雖然心中似是憋著什麼一般,但卻仍舊依言而行。

  赦生出殿後不久,不遠處竟傳來一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詭異聲響,但那聲音卻又參雜著,活像壓抑了許久的狼人初見月娘的興奮嗥叫,詭譎至極。

  「大白天哪來的狼嗥,螣邪郎,你…?」

  方才被怒氣沖昏了頭的蟠凶,直到現在才注意到螣邪郎頂上的不對勁之處。

  「嗯?」

  對蟠凶投射來的異樣眼光,絲毫不引以為意,螣邪郎挑挑眉,示意要他接下去說。

  「你…在COS小紅帽嗎?」

  蟠凶聽似冷靜的問句,卻掩不了胸中急欲一吐而快的笑意,表情因強作壓抑而糾結,臉上像是有生命的藍色斑塊,扭曲的跳著毫無節奏的黏巴達。

  「你說什麼?」

  邪薙上手,螣邪郎出手便攻。

  「喂喂喂…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驚險閃過迎面而來的攻擊,原是陪笑的臉色,在紅帽落地後,再度扭曲。

  「你你你…」

  眼前之景讓蟠凶硬生生的把話吞落,而吞落的話語似是梗在喉中,目瞪口呆的蟠凶看著螣邪郎久久不能言語。

  「哼…竟然還是被你看到了,不過,你要是敢說出半句的話…」

  拾起掉落的紅帽再重新戴上,無視於地面上三兩散落的紅色髮絲,邪薙直指蟠凶,螣邪郎威逼的言語仍是毫不遜色。

  「哈哈哈哈哈…!」

  似是沒聽見螣邪郎恫赫之言,蟠凶終於聽從內心最深切的吶喊,捐棄「Blue猛男」的形象,肆無顧忌的大笑起來。

  只因眼前的景象…真是太滑稽了!

  原該是一介溫婉尖耳的小紅帽,卻手持邪薙耀武揚威著;而落了地的紅帽,終是掩不住紅帽下的真相-

  看破紅塵,一心欲落髮為尼(?)的螣邪郎!

  「你笑什麼?!沒看過和尚尼姑是不?!」

  眼見祕密被發現,拾起紅帽重新戴上,螣邪郎自暴自棄的更拉低了帽沿。

  「我…我,我只是沒想到…你已到了『愛落紅塵心已死』的地步!」

  勉強自狂笑中恢復理智,但蟠凶吐出的話卻讓螣邪郎更為光火。

  「一切還不都得怪那臭小鬼!整天鬼鬼祟祟,東躲西藏的讓人不抓狂也難!」

  螣邪郎一口氣全部說個夠,盡情發洩他的不滿,將一切歸咎於自家小弟,卻不肯說出那兩個字。

  「所以…你是擔心過度以致落髮?」

  歸納出原因,螣邪郎說不出口的關心就由蟠凶代為說明。

  「臭小鬼的死活與我何干?!明明就是他太煩人!」

  依舊是死鴨子嘴硬,整天把關心掛在嘴邊,簡直有損他螣邪郎大爺的顏面,他可不想讓人以為自己是赦生的二十四小時保鑣兼保母。

  「哈哈!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的!先走了!」

  未免再因大笑而破壞形象(?),蟠凶只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離去。在螣邪郎還搞不清楚他說的是哪件事時,人早已長笑而去。

*****

  「原來…」

  自回憶中清醒的螣邪郎,看著手中不甚起眼的藥瓶,這才明白瓶中蘊含蟠凶的一番用心,心中不由為之感動。

  但他短暫的感動,很快的又被精明的理智推翻。

  「從鬼知那片無垠的地中海來看,這藥效如何…恐怕還得三思。保不定蟠凶是故意想讓我COS聖誕老人…」

  連這點小事都能覺得對方別有用心,可見螣邪郎也是夜路走多了,生怕碰到小紅帽與聖誕老公公(?)!

  略感不安的收起瓶子,這才想到因方才一場混亂而失了小弟行蹤!

  正欲提步再追時,甫跨出第一步,即聞兩處傳來驚天動地的同聲哀嚎!

  「媽呀!!!我的腳(臉)啊!!!」

  一陣陣有如踩到刺蝟、戳到針的痛楚,無情的自螣邪郎的腳底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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